我小时候常看一些古典式小说,由于看得多,从中发现了小说的某些规律。它们故事情节大多都是因主人翁的正常生活被‘坏人’打乱,主人翁因此变得堕落,后来遇见一个‘老师’,得到了启发或帮助,变得振作起来,走向复仇之路。通常情况下,他不会一次性复仇成功,他会遇到一次又一次的阻碍,而且到了最大的一个阻碍时,他会被‘坏人’打败。此时此刻,主人翁会得到一个宝物或秘籍,最终,打败最大的敌人,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。
‘英雄’,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诱人的。他可以拯救家人,拯救朋友,拯救爱人,更甚者可以拯救国家,拯救地球。可在我看来,英雄最值得欣赏和可敬之处在于,他可以拯救自我。灵魂的自我救赎决定了一个人成功与失败,也决定了故事的发展走向,我想,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。
当然,我从未想过自己要做一个‘英雄’,更未想过要用‘英雄’来创造永恒不变的故事情节。我只是发现,在她送来那盏小台灯后,我的生活好似英雄得到了宝剑,得到了一把打开灵魂之门的钥匙,等待着我的自我救赎。这盏灯能让光明打败了黑暗,能让寒冷消失在温暖之中。
人总是不能一直那么晦气下去的!旧时王谢堂前燕,也会飞入寻常百姓家。我在家中居然收到了一家报社寄来的稿费,虽然金额不多,但对于现在的生活来讲,已经非常富裕了。雪中送炭一词不知道是谁发明的,但我觉得用来形容此时,再适合不过。我有了钱,第一件事是想请她吃一顿饭。若不是她,我估计已经饿死了。若不是那盏灯...,我想到这里,心情激动起来,向门外飞奔而去。
如果没有记错,大约有两个月没有出门了,走在大街上,人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。由于出门太急,我也没有来得及照照镜子,不知是衣服哪里有个破洞,还是裤链没给拉,搞得我浑身不自在。在一家百货的橱窗前,我终于看清了自己,原来是头发和胡子长得让人好笑。看着玻璃中的我,自己也好笑起来。我用稿费为自己换了一套衣服,又到理发店剃了一个短短的发型,让自己也神清气爽起来。我到超市买了好多的菜和吃的,准备好好报答报答那位‘救命恩人’。
回到家中,我哼着小曲,在厨房忙活起来。用了两个小时,并赶在八点之前弄了满满一桌的菜肴。看着这桌饭菜,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美。看了半天,却又觉得缺了点什么,噢对,还差酒!于是又匆匆跑出门,买来一瓶红酒。
一切准备就绪,就等着她回来了。她回来时我定是要说点什么,我知道我不善于沟通与表达,所以得提前想好要说的话。“嗯,我要感谢你。”我举着杯子自言自语到,说完后觉得这话不妥。我又举起酒杯,冲着桌对面说,“为我们的相识干杯!”刚说出这话,我又也觉得不对劲,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,怎么能称作相识呢?“小姐,请问您贵姓?”我的天啊,她非骂死我不可,吃她那么多顿饭,居然不知道她姓啥。我真该给自己一个耳光。
我就这么一直想着,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,不说话比说话要简单且容易许多。过去好久,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快九点了。照前些日子,她应该早已回来。今天为何那么迟,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。我想是不会的,或许是有其他的饭局或应酬。我看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,心情有些低落,高兴劲和胃口也都没了。
虽然总有美中不足,总有不尽人意,我还是继续等下去。若要把等待也看作是一种美,那么,这种美是期待。屋外的街道变得安静,静得只能听见墙上的挂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。我抬头看,已是凌晨。
我拧开酒盖,准备给自己倒上,这时,门突然开了。我感到好奇,这门非要等到酒盖打开才能开吗?我干嘛不早点打开呢?当然,我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计较这个问题,看着她进门的样子,心中又恢复了些许快乐。
“一起吃饭吧。”说出这话时,我依旧觉得有问题,深更半夜的,谁还没吃饭呢?于是又补上一句,“夜宵,夜宵,我去热热。”
“不了,没心情。”说完,她又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翌日,由于我昨晚将整整一瓶酒倒进了肚子,造成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。然后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头痛。好久没醉过了,虽然头痛得厉害,倒是觉得心情开怀了许多。我弄了些吃的,一边吃,一边找来本书看。正看得入迷,传来一阵敲门声。心想,她究竟怎么了,昨晚回得那么迟,今天回来得那么早,真是莫名其妙,以前也没有见过中午回来的呀。
我匆匆地跑去开了门,敲门的原来是房东老头,难道是来收房租吗?我心中暗自庆幸,好在刚刚拿到稿费,不然此时情何以堪。不对,还没到时间,怎么就跑来收房租了?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。他也好似看出了我的意思,笑呵呵地说,“不是找你,我找那房间的。”原来如此,看来是收她的房租。“她不在家。”我下意识地说到,这倒也好,我可以替她付上一些,还一个人情。“我知道她在的。”说完,房东就走到了房间门口,咚咚咚地敲了起来。这老头还真奇怪,虽然房子是你的,怎么不讲礼貌呢。我心中对此十分不满。可是,那房门居然开了。
“你怎么又来啦。”女室友像是也刚刚睡醒,披着乱蓬蓬的头发对房东说到。房东也毫不客气地迈了进去。原来是我自己想多了,便又接着到阳台看起书。
“我说我没钱!”房间里突然传来她的声音,高亢且带着愤怒。像是在吵架,我好奇地扭头去看。此时的房东,如同被责骂的孩子,缩头缩脑地退出了房间,退出了屋门。
对此,我有一丝丝快感。我喜欢她这样的性格,一如既往的。我翻出剩下的稿费,走到她门前,轻轻地敲了敲门。门被用力的拉开,她连看也没看,大声喊到:“怎么还来!”
“对不起,是我。”我被她的声音震得腿脚发软,不敢多说,也不敢多问,只是抖抖索索地把钱递到了她的面前。